有珠玛格特罗伊德

我们从生到死,我们从无到无

《美学中的不满》第一章读书笔记(未完)

第一章 作为政治的美学

有一种流传很广的观点认为艺术生来就面临着对社会革命与哲学绝对的错误承诺,这带来了一种灾难,美学的乌托邦已经被终结。我们暂且把这种批评放在一边,先在今天两种艺术的“后-乌托邦”观念间做出区分。

第一种态度(崇高美学)是哲学家和艺术史家的态度。他们往往认为艺术具有一种激进性,这种激进性把经验与寻常之物撕裂开来。我们乐意从康德的“崇高”概念出发,认为这种力量就是处于超越艺术的巨大的可感的力量的不可化约和异质性在场。这个参照系被用两种方式来解释,第一种方式是在作品独特力量之下,看到奠定了一种先于所有特殊政治形式的共在;另一种方式相反,它激化了“崇高”的观念,将其作为观念与可感物之间无法弥合的裂缝。这两种视野的共同点就是崇高观念与可感事物之间的对立。这种共同性是一种伦理的共同性,它要求废除所有共同解放的规划 

第二种态度(关系美学)是今天的艺术家和在艺术体制下进行专业工作的人员的立场。无论是在改变世界的能力上,还是在创作对象的独特性上,他们的态度都更为恭逊:艺术不是通过绝对独特的形式去奠定一个共同的世界,而是按照一种业已给出的模式去塑造共同世界的重新布局对象和图像的方式,或者针对这个集体环境,去创造更便于改变我们的观看和我们的态度的情景。这些微观情景,不是通过批判和控诉的模式去展现,他们旨在创造或重新创造个体之间的纽带,去生产出新的面对和参与的模式。

这两种态度都是在消解了艺术的激进和政治的激进之间的关联而产生的,而使它们联合在一起的就是在今天遭受质疑的美学。实际上,这两种“反美学”的立场都构筑了一个特殊空间,一种新颖的日常生活世界的区分形式。崇高美学将艺术置于走向绝对的大他者的远古遗产的符号之下,将某种主体称为“先锋”主体,去与产品的商业上的等价物组成的世界保持绝对距离;关系美学则拒绝宣称艺术是自主的,以及艺术的梦想就是去改变生活,而是重新肯定了艺术在于构造各种空间和各种关系,让这些空间和关系从物质上和从符号上重新绘制出共同的领域。

“艺术”的独特性就是某种表现空间的界分,通过这种界分,某些事物被界定为艺术。艺术在物质和象征上构造出一个专门独立的艺术的时空,去悬摘掉日常生活的感觉经验形式。艺术之所以是政治的,恰恰是因为艺术相对于再现社会结构或社会团体保持了一定间距,而用某种方式架构了时间和空间的类型与时间及空间中的人民。通过重新架构物质和象征的空间,艺术触及政治。

政治在这里不是指权力的实施和争权的斗争,而是一种特殊空间的布局。在这个被架构的特殊的经验领域中,各种对象被呈现为公共性的和属于公共决定的东西,认为主体可以决定这些东西,并对主体提出主张。政治就是这个空间中的生存斗争,是各种对象是否属于公共之物,主体是否有能力进行公共性言说的冲突斗争。政治的行为决定了在这个空间中谁拥有话语而不是噪音。一旦被排除在政治之外的人去证明他们嘴里真的说了话,而这种对公共事务发出声音不能被还原为标志着疼痛的声音,政治就发生了。政治就在于对界定共同体之公共事务的可感物进行重新分配与布局。

美学与政治的关系就在于这种政治美学和“美学的政治”之间的关系。通过这种方式,让艺术本身变得可见的实践和形式介入可感物的分配和重新布局之中,在那里,它们重新划分了空间与时间,主体与客体,共同之物与独特之物。美学以此将艺术的特殊性与某种共同体的存在方式关联起来。这意味着艺术与政治不是分离的,艺术与政治是两种可感物的分配形式,二者都依赖于一种特殊的辨识体制。我们可以说,艺术的含义在于构筑共同的生活形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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